四百年的生命,體悟最深的是孤獨。──Robert Wilson & 魏海敏《歐蘭朵》 

Orlando 



  吳爾芙的歐蘭朵來到了中國,依然神秘又豔麗,尊榮而浪漫。


  場燈一階一階滅掉,伴隨尖銳刺耳的音效,彷彿觀眾都變渺小了,頭頂上有隻巨獸逼近,最後我們消失了,成了某種只能感應的中性軀體。

  偌大的舞台漆黑一片,第一盞燈直直照亮了一只頭顱,歐蘭朵雪白陰森的臉,亮了一半。燈又滅了,再亮時,是四百多年前的一個早晨,歐蘭朵醒來,窗外的鳥在鳴叫.....


  魏海敏以一種充滿中國音樂性的韻調說起了歐蘭朵的一生。

  歐蘭朵揮劍,歐蘭朵大笑,歐蘭朵走路,歐蘭朵得意,歐蘭朵沮喪。魏海敏每一次的移動彷彿都經過了最精密的設計,非人類一般,沒有一個完整的肉身,沒有慣性的姿態。像是某種能量,這個裝載著能量的容器內部不停的在發生劇烈的震盪,然而這個人的外表是冷的,如同金屬元素,放射出的訊息沒有任何一點雜質,純粹得像光。

  所以手臂一抬,我們就看到了遠方;雙眼一閉,四周就是夢境;一格格抽屜裡貯存著歐蘭朵的榮華富貴,他古怪的舞蹈充滿驕傲。

  歐蘭朵時時刻刻都在戀愛,因為他的夢想是成為詩人。七天寒冽的眠睡,他從男人變成了女人,她還是在尋找愛,在完成她的詩作,她想完成自己。

  歐蘭朵歐蘭朵歐蘭朵歐蘭朵歐蘭朵......他在每一個地方,她可以是一首曲子,是一場戰爭,是四季的輪轉,是大地,是母親是君王,是個嬰兒,他能成為雷電,她也能開成一朵花。

  他什麼都是,她什麼也都不是。

  生命過於漫長,過於流浪,似乎就永遠完整不起來。

  

  吳爾芙想說的是否就是羅伯威爾森想說的?小說裡叨叨絮絮充滿細節如同耳語的流動感,在舞台上全部被精簡化了,彷彿把一整座海洋壓縮成一枚水晶,力量得可怕。

 

 

 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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